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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 (第3/3页)
猎者,无心无情的任务机器,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人类。他们才是真正处理大规模未来偏移危机的特工,司时只是地方侦察兵罢了。”许军锐一字一顿地说,“蓝色徽章:司时;红色,时猎。” ??时猎…… ??―――――― ??等告别许军锐,回到房间瘫在床上后,卢苓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手竟后知后觉地颤抖了起来。 ??在眼前化成了灰的另一个自己,还有那跨越时空的杀手。即便是早就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“超现实”的她,这一次,也不由自主地后怕了起来。当然,这种后怕的情绪,也只有在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浮现出来。 ??可在最初的后怕过去,卢苓韵的手停止抖动后,她的思绪就完完全全地停在了“外公”与“绑架案”上。老板只是说,外公是为了挽回那导致他家破人亡的绑架案而得到的时子,可却又能力限制没能成功回溯到女儿被绑架之前。但那些老板没有说出口的事,却不意味着她不知道。 ??“司时无自知”,有着操控时间的能力,做着纠正未来偏移的工作,却对能力的来源与“在工作”这两点都毫不知情,只是自以为在凭着自己的意志,做着某些自己想做的事。甚至,会将这种能力当做“上苍赐予的超能力”,或被能力本身回溯、消除记忆。 ??如果将这些放在外公身上,外公的最终目的是挽回悲剧,所以即便能力限制使他无法回溯,他也不会放弃寻找女儿。而与此同时,跃迁的异事屋是遍布全国的私家侦探组织,那么,外公与老板相识的方式,就不难推测出了。 ??可问题却也恰恰出在这里,外公,一个能够威胁到身为穿越者的老板的司时,委托老板寻找女儿,俨然一副狼有求于羊的画面。这种狼与羊的立场颠倒,会是巧合吗?还是说,人为?而以异事屋的能力,在长达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里,竟然没能找到一个被绑架、拐卖的大学生,可能吗? ??等找到时,那个曾经的学生却已经有了孩子,又因弑夫进了监狱。而其中的一个孩子的死,恰巧是她心中最大的……于是,一切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司时舍命救外孙女,并将她托付给了跃迁。 ??卢苓韵记得,她曾经问过彭莎,外公对跃迁来说是什么,而彭莎的回答是:亲朋与仇敌。 ??跃迁,从未来跃迁而来的人们。他们来到这时空定律被发现之前的和平年代,真的就只是为了逃避未来的残酷现实而已吗? ??卢苓韵不敢接着往下想了,因为如果接着想下去,在这世上她唯二相信的人,可能都将会变得不再值得信任。而她自己,则将再一次变成无依无靠、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空长河中的一叶泛舟。 ??有时候,“信任”只是建立在“不愿孤身一人”的基础上的一坐孤塔,风一吹就倒。真正的纯粹的信任从来都不存在,这个卢苓韵是清楚的,一直都清楚,只是偶尔会被现实的美好假象欺骗地忘记残酷真相罢了。 ??就这样想着想着,告诉自己不要想着,不要想着,慢慢地,卢苓韵进入了梦乡…… ??她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:一条拥挤的小胡同,一间巴掌大的出租屋。她还梦见将屋子撑满了的两个人:一个年过六旬的白发老人,老人的嘴角有些歪,好像是外伤所致的;以及站在老人身旁的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。 ??那人辨不清男女,但个子不高,站直身体后差不多和佝偻着背的老人目光平齐。卢苓韵连他的肤色都看不清,但唯有一点,卢苓韵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,因为,那人的左胸上,别着一枚蓝色沙漏徽章。 ??她看见,又或者说是她梦见,那人对着老人伸出了手,在手碰到脸颊的瞬间,老人就像个本就干瘪的气球还在漏气似的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苍老了下来,皱纹变得更密、脊背变得更弯、白发变得更白、歪嘴变得更歪…… ??最后,当那人将手从老人脸上取下时,老人脚下一软,像个被吸干了的氧气袋似的,扑通一下栽在地上,再也没了动静。 ??画面就静止在了这一刻,因为,卢苓韵惊醒了。 ??清醒后的人往往是记不清梦中全部的,但这一次,卢苓韵却怎么也忘不记那瞬间老死的老人,与那蓝色沙漏徽章。 ??而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,则不知为何一直不断地回荡着她自己曾几何时说过的八个字:进至极限,三秒人生。 ??梦中的司时,真的只是个梦?还是说,是那个消失在自己眼前的“自己”所窥探过的未来? ??―――――― ??咚咚咚,就在卢苓韵躺在床上不知道翻到第几次身的时候,房门被敲响了。 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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